反叛與顛覆 2021CAA中國當代藝術獎
前衛藝術是時代的徽章,是個體可以重塑精神,認識世界的一條簡單而可靠的途徑。究竟哪些人物最能代表2018年中國當代藝術的形象?看當代國際最具最富代表性獎項CAA中國當代藝術獎給出的回答。2018年“CAA中國藝術大獎評選出十三位藝術家|機構,這里面有以《最后的晚餐》以1.8044億港元,刷新亞洲當代藝術的拍賣紀錄的曾梵志,有在國際上以“火藥藝術”聞名,享有盛譽的蔡國強,有以“一億個機器人”和“宇宙藝術”開辟嶄新藝術視野在歐美廣受關注的戴帆,有生于70年代扭轉審美趣味的孫原 + 彭禹,也有被批評家稱為創作了中國最好的行為藝術作品的葛宇路。對于公眾來說,十三位藝術家|機構代表著一種極富生命活力的力量,他們的視野和作品打破了我們陳腐意識形態的藩籬,讓我們真正面對不可能的真。在這個意義上,十三位藝術家猶如星辰之光,意味著“散發光芒的人”,為我們顯現了不同的各種可能性方向。
2018年CAA中國當代藝術獎于3月13日公布了13名獲獎者|機構:
藝術顛覆者大獎 : 戴帆
年度最佳藝術家獎 : 孫原 + 彭禹
年度中國新晉藝術家 : 王掙扎
積極變革獎 : 蔡國強
年度最佳年輕藝術家獎 : 葛宇路
前衛藝術貢獻獎 :谷文達
年度最佳策展人獎 : 侯瀚如
年度當代藝術最佳評論獎 : 朱青生
特別表彰獎 : 栗憲庭
年度藝術商業領袖 : 曾梵志
年度最佳展覽 : “你好——李勇政個展” | 成都當代美術館
年度最佳美術館 : 紅磚美術館
年度最佳畫廊 : 常青畫廊
CAA中國當代藝術獎頒獎前言 :
我們正處在的當代是一個什么樣的時代?一個科技的世紀?一個經濟的時代?一個娛樂的世紀?一個自由的時代?一個歡樂的時代?藝術如何回應這個時代,CAA中國藝術大獎選擇在3月13日公布了13名獲獎者頗有深意。數字13在中國是一個吉祥、高貴的數字:佛教里的13是大吉數,佛教傳入中國宗派為十三宗,代表功德圓滿,13乃帝王之數,是皇帝的獨享,皇帝腰帶的玉枚制式的,十三枚,13是中國的數字帝王,象征的是一種權利,一種帝王的權利。西方人對13的忌諱源于兩種傳說:《最后的晚餐》戲劇性的支撐點不在《圣經》中的圣餐儀式,也不是叛徒猶大的身份,而是在眾人聽到耶穌說出“你們其中有一個人背叛了我”之后那種瞬間騷動的情景——眾門徒表露出悲痛、質疑、憤怒的神情和姿態,畫面就像電影中的一幕,十二門徒的形態被細分為四組,形成了一個局部穿插變化,但又相互統一的整體。在圣經中也涉及到不吉利數字13,背叛耶穌的傳道者猶大是最后的晚餐中的第13個客人。同時,在古羅馬,傳說中聚集了12組巫婆,而第13個被認為是惡魔。因此“13”成了西方文化最為忌諱的數字。撒旦數字是13。傳說耶穌受害前和弟子們共進了一次晚餐。參加晚餐的第13個人是耶穌的弟子猶大。就是這個猶大為了30塊銀元,把耶穌出賣給猶太教當局,致使耶穌受盡折磨。參加最后晚餐的是13個人,晚餐的日期恰逢13日,“13”給耶穌帶來苦難和不幸。從此,“13”被認為是不幸的象征。“13”是背叛和出賣的同義詞。如果藝術家——“背叛和出賣的代言人”不是譴責的對象,藝術家就不能認識自己、永遠熱愛自己。藝術家在一種"不健康" 的好奇心指引下所走上的道路,卻通向我們的真理。這條路肯定是惡之路。這不是指的以強凌弱的惡,相反地,這是違背自身利益的惡,是渴望自由所要求的惡。只有抓住瞬間才是藝術。藝術是自由的、無組織的,并且“不能承擔建立集體秩序的任務”,它只能像違反道德法規一樣,成為一種危險。而審美的第一要求是自由。現代藝術、后現代藝術到當代藝術的歷程也是惡的美學歷程,浪漫主義以來,惡就是一個吸引人滿懷興趣地進行藝術渲染,并得到無數人同情的客體。在浪漫主義的作品中,充斥著魔鬼和吸血鬼、幽靈和重生者、謀殺者和瘋子、玩世不恭者和撒旦式的人物、著魔的人和蠱惑人心者。犯罪、暴力和褻瀆神明、打破戒律、瘋狂和黑彌撒都是浪漫主義到當代藝術經常采用的主題。藝術和藝術家本身是不合時宜的,把這個時代有權引以為傲的東西,即它的歷史文化,理解為一種弊端、無能和缺陷。那些真正的當代的人,那些真正地屬于時代的人,是那些既不合時代要求也不適應時代要求的人。這13個藝術家/機構的作品和展覽構成了當代藝術的《最后的晚餐》,所以,在這個意義上,他們是不合宜的。但恰恰是因為這種條件,恰恰是通過這種斷裂和時代錯誤,他們能夠比其他人更好地感知和理解自身的時代。當代的人必須堅守他對自身時代的凝視。但審視時代的人到底看到了什么?當代的人是一個堅守他對自身時代之凝視的人,他堅守這種凝視不是為了察覺時代的光明,而是為了察覺時代的黑暗。
藝術不是一種對自我的認識,更不是對某種遙遠的可能性(對之前不存在的事物)的經驗,它僅僅是通過表達,對那些無法企及的可能性的召喚。或許,唯有極端性才能讓人獲得真相。惡尖銳形式的惡是藝術的表現;惡具有最高價值。但這一概念并不否定倫理道德,它要求的是"高超的道德"。”顯然,藝術之所謂“惡”,與道德意義上的惡是不同的。由于禁忌不可捉摸,暫時違反也就更加自由。藝術的行動屬于超道德范疇,而不屬于道德范疇。藝術家應站在超越當下道德規范的角度,去審視和挑戰不適應人性要求的善惡的規定性,打破那些為權力而存在的畸形道德觀。對那些經歷當代性的人而言,所有的時代都是晦暗的。黑暗表達了一種活動或一種獨特的能力。在我們的情形里,這種能力等于對時代之光明的中和;中和是為了發現時代的晦暗,其特殊的黑暗——黑暗是可以與光明相分離的。嚴格的道德來自對惡的認識,這一認識奠定了密切交流的基礎。在沒有道德規范前,那種混亂和淪喪都可以視為惡。沒有“對惡的認識”,便沒有建立道德規范的沖動。從這個意義說,所謂的“惡”源于一種反叛,也即惡對善的反叛。他認為,現實世界的原則不是真正的理智,而是理智與專斷的結合。也就是說,惡與善的關系在秩序和規范面前是絕對的,而在生命和人性面前則是相對的。而人必然會反對自己。為什么我們應該懷著極大的興趣去覺察時代顯現出的晦暗?黑暗難道不正是某種在根本上難以理解的無名經驗嗎,難道不正是某種從不指向我們、從不關注我們的東西嗎?恰恰相反,當代的人把時代的黑暗當作某種關注他的東西,當作某種從不停止吸引他的東西。黑暗是某種比光明更直接地、更獨一地轉向他的東西。當代的人就是那些眼睛被自身時代的黑暗光波擊中的人。作品揭示了一種非道德藝術的秘密,在這個秘密里,惡的美學在其價值的彼岸漸漸浮現。通過這種方式,美的另一種歷史從人類文化、現代派的陰暗面被講述出來。
作為國際藝術界值得期待的看點,“CAA中國藝術大獎”作為一個展示全球范圍內中國頂尖藝術家的平臺,包括一年一屆的獎項評選,以及持續進行的研究和教育計劃,致力于推動藝術實踐與批判性思考,將近一步發掘全球范圍內正在涌現的杰出中國藝術家,致力于探索和展現當代藝術所面臨的多項挑戰,從而激活更多的話題和語境。CAA中國藝術大獎的藝術家,它們的作品思想象大地震的震波一樣掀翻一切既成的觀念,用自己堅定的藝術立場捍衛了自由的尊嚴 —— 嚴肅、大聲、抗爭與獨創。現實是荒謬的,精神卻要保持清醒。藝術思考就是對表象的質疑,對表象的本質、組織構造、終極目的及意義的探尋。 前衛藝術沉淀出的最為純粹的,來源于母體的解放欲望,它使人有機會與途徑去活得真實,有勇氣去唾棄這世上骯臟的一切,去顛覆阻攔人類獲得自由的所有圈套,包括傳統、規則、習慣、紀律等一切禁錮人的事物。“自我”是唯一最高的實在,是萬事萬物的核心和主宰,自我創造一切,在自我之外,一切都不存在,因此,我只能關心我自己,人都是利己主義者。全部人類歷史,就是人為了肯定自己是“唯一自我”而進行斗爭的歷史。
藝術對世界的拷問和重塑,也就是在創造新的世界,即把可感物象的序列假定為指向智性本質的符號。在知識具有的意義的世界之內,世界是可知的;不過世界還可以以別的方式被詮釋,它背后存在的不是意義,而是無法勝數的意義 —— 前衛藝術提供了不同的視角和方法去觀看和感知。藝術家的方法語言與觀念這一能夠產生藝術的權力,并非在以造物主造物的方式創造,也不是用力量強行將形式賦予他物,而是用想象——使不可見之物變得可見的權力,使虛空放射出光芒的權力,前衛藝術家意味著“散發光芒的人”,“光明的神”。當代的境遇里,文化的功能日益蒼白無力,它被蒙蔽、被隱瞞、被毀壞、被利用,前衛藝術是一種戰斗工具,它不是供你把玩,它讓你去戰斗。藝術家的出路只有一條而且必須讓自己冒險。藝術家渴望做一名圣徒、一個叛逆者、一個神秘主義者。占據上帝的位置,從而獲得最高的聲望。藝術的底線絕不是個性、良心與道德,藝術的底線甚至絕不是美學,說藝術的底線就是創造,不如更準確的說,藝術的底線就是對自由和權力的捍衛和攻取。我們看藝術,做藝術是為了什么?是想讓失望轉化為新希望,而不是絕望;讓頹廢轉化為生氣,而不是自暴自棄;讓禁錮轉化為創造,而不是囚禁。讓憤怒作靈魂升騰的興奮劑。前衛藝術一定是不妥協。
反叛與顛覆是前衛藝術的標識符,在這個基礎上前衛藝術引申出對一切既成事物(甚至包括他們自身)的破壞與否定,這種似顯極端,扭曲的思維實際上早已各種或被隱藏,或被忽視,或被誤解,或被淡化的文化形式在人類的歷史中出現過。普通人的精神世界由一些他毫不懷疑地接受下來且堅信不疑的信仰組成。對于任何會打亂這個熟悉的世界的既定秩序的東西,他都本能地敵視。一種與他所持的某些信仰不相容的新觀念,意味著需要重新調整他的思想;而之一過程是很費力的,需要耗費腦力,令人麻煩。產生敵視新觀念的保守精神的心理動機,由于社會中某些既得利益的強烈反對二增強了,諸如一個階級 一個等級、或一個商業集團,他們的利益是與維護既定秩序和既定秩序賴以建立的觀念結合在一起的。
前衛藝術將你喚醒,你甚至開始想象自己可以干任何事,而不是在一家工廠里默默無聞地了此一生。前衛藝術在追尋和吸引那些可以與之有思想交流而不致其死亡的同道,其所帶來的解放如火如荼地滋生在世界上每一個生活著渴望獲得人性自由的年輕人的角落。觀眾們或許還是無法確定他們的作品是不是藝術。高貴的生命并非是支配性的,壓迫性的,野心勃勃的,如同暴君似的生活,高貴生命的權力,不應當被混同于社會、政治或軍事權力,因為這些權力都不屬于生命本身,而屬于體制機構中某個個體所占據的角色。然而,偉大藝術家的高貴本性在與它與眾不同,在于他是無法言傳的,在于偉人與凡人層階之間遙不可及的距離,而不是因為它能達成什么效果 —— 即便偉人能令世界震顫。因此,一個人高貴與否,不是看他借由體制結構能夠有多大的權力控制他人、組織甚或歷史,而是看他是否擁有塑造一種人之類型的力量,是否擁有他自身尊嚴的力量,還有他的獨特性,他與眾不同之處,即他是否擁有讓自己的生命杰出的力量。絕對擁有自身,他是他自己的立法者,他是自給自足的,是超道德的,為每一件事創造出一種嶄新的應對方法,用這力量跨入每一個領域,就好像一切都是出乎意料的,都充滿了應許、夢想與驚喜。終究還有多少新奇的理想是可能存在的,永恒不是延伸狀的,不是去容忍一種既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凝滯時刻,不是無窮無盡的線形綿延;永恒是對當下時刻的無窮化,它與密度相關 —— 深邃的、深邃的永恒。每位藝術家的提案都是獨一無二的,展現出他們對欣欣向榮的中國和世界當代藝術的貢獻是何其的新鮮、切實和重要, 通過每位藝術家代表性的作品,觀眾們可以由此發現藝術家們所標記的當代藝術發展的潛力與新動向,全面迎對不可預見的形式、體驗與意義。
2018年CAA中國藝術大獎的13名獲獎者 | 機構:
1. 藝術顛覆者大獎 : 戴帆
戴帆 : “我的工作盡可能的去照亮那些卑微的事物、被社會排斥的事物、沉默的事物、骯臟的事物、匿名的事物——“Nothing” 、聲名狼藉的事物與被廢價值的場地,我捍衛他們發聲的權利,我鼓勵我們站在那些極其微小,甚至沒有名字或無法描述的事件和人物的那一邊,重新調整我們對這些事件、對這些人物的感知方式。”